双向暗恋 (中)
农橘。
昨天见面会的农橘太甜了，看完视频我就拿起了我的笔。本来是想今天发那篇的，结果目前只写了三分之一。
我写文真的很慢很慢，悲伤。
04
考完期末考的陈立农正在宿舍收拾行李，准备回高雄过寒假。返乡该是件令人振奋的事，但大学的寒假特别漫长，好不容易确认了对他的情感，却马上遇到繁忙的期末，之後接连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见不到面，“好想见他…” 陈立农长吁一口气。
没想到一句话挑起了有些八卦的室友的兴趣，“见谁？”
“没啦你听错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了暗恋对象！怎麽都不告诉我，你这个烂人！”
“你很烦欸。”
“我跟你说，喜欢别人一定要表现出来，不然你永远找不到机会告白。”
“就说没有了啦！”
虽然极力否认，陈立农知道他说的话有道理。
对於告白这件事陈立农是怵的，但这不代表他打算只是偷偷的暗恋。
他们在假期中还是维持着讯息的联系。喜欢实在是令人着迷的情绪，不论多微小的事都想向对方分享，而对方回应的只字片语都能让自己高兴上一整天。
【农农】[图片]
【农农】我家的狗好可爱
【彦俊】你这个已经回家的人 劝你不要来刺激我
【农农】你到底什麽时候可以回台南
【彦俊】…
【彦俊】企业实习还有一个礼拜
【彦俊】之後回去过个年差不多又要回台北
【农农】你不要抱怨了
【农农】抱我
原本都是秒回的林彦俊突然不秒回了。
陈立农发出这句话完全是一时冲动。尽管可以解释说这只是个玩笑，但做贼心虚使他内心翻腾着，从心底浮出许多情绪，充盈着胸腔，满满当当压迫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说些什麽来挽救这句有些突兀的情话时，林彦俊回覆了。
【彦俊】[贴图]
他看着屏幕上被箭击中心脏的小兔子，脸开始发热。明明先说情话的人是他，怎麽反而被撩拨的人也是自己。
05
听说人最大的错觉，就是认为自己喜欢的对象也喜欢自己。
陈立农觉得他最近和林彦俊的对话有些不对劲。林彦俊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喜欢讲屁话，但语气变得有些暧昧不明，甚至原本无聊幼稚的话都像是在撒泼赖皮。
喜欢实在是令人无奈的情绪，对方随意就能影响自己的心情，一点暧昧的发言都能撩起千丝万缕的念想。
除夕守岁过後的晚上，陈立农瘫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鞭炮声，拿起手机发了个新年快乐给他。对方很快的回了一个表情包。
在同样清醒的夜晚，陈立农忍不住想像现在的林彦俊在做什麽。是和自己一样瘫在床上无所事事呢；还是刚洗完澡，头发还滴着水却只顾着看手机呢。无论是什麽样子，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亲眼见到，实在是太想念了。
於是他一个冲动，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林彦俊。
【农农】你买好回台北的票了吗
【彦俊】还没
【彦俊】怎麽了
陈立农在对话框删删改改，觉得怎麽邀约实在都很奇怪，但又不想作罢，最後还是送出了一开始写的版本。
【农农】要不要一起回去
【彦俊】回台北吗
【农农】想说去台南找你逛逛顺便一起回去
【彦俊】喔
【彦俊】可以啊
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。
睡着前的陈立农得意的想着，新年第一天，就离新年新希望‘追到学长’又更近了一步。
06
初五早上，陈立农拖着行李箱搭上北上的区间车，一路颠簸到台南。
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，因为返乡和出游的人潮车厢内有些拥挤，穿着大衣的陈立农捂出了一层汗，区间车车体老旧，舒适度实在差强人意。
陈立农想起半年前的那个下午，下着雨的闷热午後，觉得自己实在很倒霉的时刻。
然而因此认识了他，其实是多麽幸运。
陈立农一踏出车站就看到了等在外头的林彦俊。他穿着一件及膝的长大衣，寒风吹得头发有些凌乱。在风中摇晃的衣摆和飞舞的发丝都像是被摁下慢动作键，清清楚楚的收进眼底。
“彦俊。”
林彦俊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，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。
好看极了。比记忆中还要好看上千百倍。
林彦俊领着陈立农去逛位於中西区的中正商圈。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，不停的讲东讲西，主要是说些自己以前的事。
陈立农听得很认真，但仍不时往旁边偷瞄一眼，林彦俊的眼睛很亮，像是揉碎了阳光在里头。
这一路上气氛实在太好，好几次陈立农望向他的双眼，表白的话早已在唇边呼之欲出，却又硬生生吞了下去。
其实没太多时间让他们逛，初五是返乡人潮最盛的时候，没有抢到高铁的票，只勉强抢了速度还算快的车种，那也是得花四个多小时才能到台北。
在月台上等车时，看着熙来攘往的旅客，陈立农想到，这说不定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和林彦俊一起搭车上台北了。
“你毕业後的工作想好了吗？”
林彦俊抿了抿嘴，“嗯…还没。”
“也是啦，还有半年可以慢慢想嘛。”
陈立农其实想问‘有打算留在台北吗？’ 但担心自己表现出过度关心，便没敢问出口。
林彦俊望着陈立农的侧脸欲言又止，最後还是什麽都没说，两人在沉默中看着列车进站。
陈立农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行李，坐上车不久便感觉到一股困意，闭上眼就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，他先是感觉到酸痛的脖颈，再发现自己似乎歪着头靠着什麽东西，然後他意识到，是林彦俊的肩膀。
‘太尴尬了吧。’ 陈立农在内心叫苦，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，慢腾腾的把自己的头从林彦俊肩上挪开。
林彦俊感觉到动静偏头看向陈立农，露出他一贯的翘起一边嘴角的笑，“你很重欸。” 语气软软的，竟有点撒娇的意味。
对上林彦俊带着笑意的眼，气氛瞬间从尴尬转为暧昧，陈立农原先内心的烦闷和忐忑都一扫而空。
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各一只耳朵挂着同一副耳机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。车外景象由晒着午後阳光的稻田转为漆黑的地下道，三个小时一晃眼就过去了。
从校门到宿舍的路途，陈立农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边走边回想，努力控制着上扬的嘴角，飘飘忽忽差点走错路。
恋爱让人内心满满，脑袋空空。
tbc.